神门艺术团 发表于 2024-5-2 00:14

大战柳贵路“硬水刮油,劳了想吃肉”

大战柳贵路《硬水刮油,涝了想吃肉》(一)我是1956年出生,在我记忆的时候就是中国最困难的时候,大多数人吃不饱…20世纪50、60年代的中国,一个贫穷、饥荒常闹的年代,小孩常年吃不饱饭,细胳膊细腿啥的,根本不用像如今一样,刻意追求才能达到。牙签、筷条一般的胳膊小腿,肚子却大得像圆球,却时常咕噜咕噜作响,是当时许多孩子的真实写照。“你们年轻人不知道,没饭吃真难受啊,饿死人啊!”

在现代人看来,那仅是一张谈笑的表情包,但是对所经历的人而言,却笑不出来。“”硬水刮油”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特别想吃肉,想吃肥肉。如果十天半月吃不到肉,感觉那个“涝荒”啊,时不时流清口水也就罢了,关键是肚子一饿就有一种虚脱的难受。每到此时,感觉就是把猪板油熬化放点豆瓣煎了调点味,也能拿来喝它几口。别以为我是在说笑话,猪板油查吃在嘴里虽然满嘴浓稠的油脂,但在缺肉少油的年代,吃起来感觉特别过瘾,特别能挡住我们涝荒的“槽口”。

      1976年我20岁,那一年我被公社派去修“柳贵公路”这一年的冬天,大雪飞分,天气寒冷,地冻结冰,我穿上草鞋,套上棕娃子,背上背包行装,上任担当二大队民兵连,和女子连的指导员,柳贵公路是县里的重点工程,政府给参与修路的民工每人每月特供45斤大米、2斤猪肉待遇,虽然修路比较艰苦。但我和一起去修路的民工们,都还是彼此都很熟悉。我们两个连队修路民工,大半都是二三十岁以上的人,我们在一起打炮眼,开山炸石虽然很累,但有说有笑觉得很快活。我们二个连队有二百多号人,由于工程任务很紧,整天忙忙碌碌感觉时间过得很快。渐渐地我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,每次在工地食堂把饭打回来,吃完后觉得肚子很饱,可在工地上没干多久活就觉得饿得慌。饿得快也就罢了,饥饿中还伴随着阵阵只有长时间没肉吃的“涝荒”感,这让我特别难以忍受。按理说每顿饭半斤大米,饭里还掺了指挥部供应的红苕洋芋南瓜等杂粮,装在碗里的食物并未减少啊。难道自己身体出了毛病,一问才知道大家都有同感,这才想到是不是此地水土的原因。果不其然,很快我们就知道了确切原因,原来这地方“水硬”,用这样的硬水做饭烧开水特别“刮油”。吃到肚子里的油水都给“硬水”“刮”到尿里去了,所以肚子饿得快还感到“涝荒”。听人这样一说,我才想起在学校学的物理知识,所谓“硬水”其实就是水中融入了超标的可溶性矿物质而使水呈弱酸性。弱酸性的水能将碱性脂肪中和生成盐,长期喝这样的水就容易让人感到涝荒,喝生水还容易得结石病。为了解决水硬的问题,指挥部还专门给给中队分发了一种硬水软化的药剂,说是按比例加到水中就能将水软化。

    肚子饿得快可以通过多吃的办法解决。吃中饭或晚饭的时候,多舀一碗不限量的萝卜汤,萝卜汤其实也是参的米汤,但涝荒却只能忍着。一天下午,我们村的狗娃子回去回来,把我拉到一个僻静处,神神秘秘地递给我一个用塑料薄膜包裹的小包。透过薄膜我隐约看见里面好像有一小块肉,还有橋面卷子,心里就开始激动。从狗娃子手里接过小包打开,一股淡淡的腊肉香味开始慢慢散发。眼睛看着肉鼻子闻着味,因为涝荒而对肉的渴望让人很难把持,我甚至都没给狗娃子道声谢,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,感觉就像八辈子没有见过肉了,吃慢了就会被人抢走一般。其实,工地食堂每十天半月也能吃一回肉,且分量并不少,每次都是《把把肉》,一人一梱《把把肉》,大约半斤左右,可都是这该死的“硬水”把油给刮的,让我见到肉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。腊肉很咸我依然觉得特别好吃。吃起来除了特别咸外还有点隐隐约约的臭味,但肚子里的油水被“硬水”刮得太过彻底,一口腊肉下肚让胃依然有了淡淡的暖意。
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大战柳贵路“硬水刮油,劳了想吃肉”